那老人的眼神,在乞求些什麼?
盯著他前面的小塑膠盒。
滿是皺紋的手,撈著又似數著,夜市人們的同情心。
讓我想起,
許久之前我在地下道等阿管時,遇到的一個男人。
30餘歲,髮都還沒白一根,
儘管邋遢,仍看得出一身上班族打扮,
膝前卻也擺著和隔壁流浪漢一樣的空鐵盒。
他不時地低吼著,
從他眼睛看不出乞求,
一種,生氣怨恨不甘心為什麼是我的眼神。
兩個人,我都沒有丟下銅板。
捨不得讓你走,
我坐在客運站椅子上,
今天統聯人特別少,我一隻手就能數完,
車上的你已經在擦眼淚了,
你總覺得你愛我比較多。
我不能否認。
畢竟在這離離別別之中,
我還沒流過一次眼淚。
回家路上,爬著六樓樓梯,
我才覺得,這六樓的階梯,怎麼變的,
那麼安靜了?
儘管我還沒流過一次眼淚。
我曾問爸,小妹也離開家之後,
要不要買一隻狗給他們養,解解悶。
我爸說,
[幹嘛!!好不容易把全部都送出去了。]
他說他們倆要去住養老院,每天和老人聊天,
做自己的事,想去哪就去哪,不用我們養。
我知道我都知道,
我只是怕,
你們哪天也突然會這樣覺得,
這個家,怎麼變的,
那麼安靜了。
儘管你們從未提過半次。
我一直以為這一篇可以溫馨的走到最後一句,
可是我最近作一個夢真的太白痴,
我怕我現在不講,來日就忘了。
事情是這樣的,
我出現在一個早晨,我正要去自修室搶位子,
於是我努力的跑了又跑。
我的好朋友紀宇鴻突然出現,
[欸你要去哪阿?]
(去自修室。)
[我載你阿。]
然後他拿出一個遙控器,嗶的一聲。
他的車遠遠的自動開過來。
[哇靠那麼先進。] 我驚訝不已。
然後他那台車停也不停從我們面前開過去...
[喂喂!!!!] 我的好朋友就去追他的車了。
今天阿管騎車,停車的時候撞到旁邊停的車。
那台車就倒了,
阿管只是叉腰哼哼笑了兩聲。
對了爸,
我想我還需要點時間想想。
也許,是一個當兵的時間。